从巴州连夜风尘仆仆赶往安岳。安岳有着石刻之乡美誉，几乎村村都有民间结社造像，在艺术风格上，川北已摆脱了中原风格的约束，加入了汉密元素，形成了巴中-安岳-大足佛像演化连线。为深化理解川北风格，临时对大足石刻进行二刷。去年初访宝鼎山，除赞叹其精美绝伦，最大感触是中国佛像艺术走向世俗化与底层化。随着一年来对纯密深入了解，重新审视大佛湾石刻时，发现过去认识很肤浅。佩服宋人在文化上的自信与拿捏，剔除和调整互为冲突义理，把禅观、纯密、净土变、地藏变、孝经与道学融为一体，构成恢宏壮阔的叙事脚本。大足北山石刻值得一看是毗沙门天王造像，比之巴中南龛，北山造型更气宇轩昂，在功能上完成了从财神向战神的锐化，这也是一个时代的需要与缩影。如果说宝鼎山是本土化的说法体系，那北山就是禅净合一，显密合一，仁义、清净、圆觉兼容并蓄的典范。